中國唐代文學學會第十九屆年會暨唐代文學國際學術研討會開幕詞
尊敬的陳伯海先生,尊敬的陳允吉先生,各位學者、各位來賓:
上午好!
中國唐代文學學會第十九屆年會暨唐代文學國際學術研討會,經過近兩年的籌備,今天順利召開。參加本次會議的有來自日本、韓國、新加坡、美國和中國香港、澳門、臺灣、大陸的學者193人,會議收到學術論文185篇。參會學者許多是多年的老朋友,田安先生好像是首次預會。川合先生本以為是首次來,前天告訴我1982年他以南開大學留學生身份參加了首屆年會。更多是首次參會的年輕人。請允許我代表主辦方中國唐代文學學會,承辦方復旦大學中國古代文學研究中心,對所有參加本次會議的學者,表示熱烈的歡迎!說上面這句話我感到極大榮幸。上海和本校的諸多前輩和同仁,一直希望在上海召開這樣的會議,今天終于實現。上海師範大學唐詩学研究中心參與協辦,切實支持。上海主要學術文化單位代表學者也來得很多。我想特別說明的是,本校校系領導積極支持本次會議,查屏球教授全力承擔會務,參與會務同學提前半個月返校幫忙,張思茗、楊碧海、何安平、陸穎瑤、王燁同學幾乎整個暑假都在忙會務,在此一并表示衷心的感謝!
上海是近代勃興的國際大都會,所有人都熟悉,不需要我介紹。我想告訴各位的是,唐代沒有上海,但上海曾有唐詩。會昌年間蜀僧德誠,俗稱華亭和尚或船子和尚,生活在上海南郊松江到朱涇一帶,留下一卷唐詩,名篇有“千尺絲綸直下垂,一波纔動萬波隨。夜靜水寒魚不食,滿船空載月明歸”,在漁人生涯中體會禪妙,末句寫景如畫,意味無窮。“心蕩蕩,笑怡怡,長道無人畫得伊”,“香象子,大龍兒,甚麽波濤颺得伊”,讓我們聽到唐代的上海話。唐末大詩人皮日休、陸龜蒙是否到過上海,還有待查證,皮有詩云“全吳臨巨溟,百里到滬瀆。”(《吳中苦雨因書一百韻寄魯望》)上海簡稱是滬,兩人都有詩詠這種漁具,陸龜蒙特別解釋:“列竹於海澨曰滬,吳之滬瀆是也。”近代以來,上海一直是唐代文學研究的重鎮,胡適生於斯,魯迅終于此,衆多大家留下傑出著作。本系前輩,有通人而偶及治唐者,若郭紹虞先生講吳體,朱東潤先生傳杜甫,劉大傑先生講李白天才縱肆,章培恆先生講李白家室隱情,顧易生先生以顧況後裔而解說唐詩,王水照先生說唐詩繁榮原因,皆獨具心解,久成典範。專詣有唐如王運熙先生和今天在座的陳允吉先生,都是本學會的創會元老,王先生的李白與唐詩唐文研究,陳先生之唐音佛教研究,皆代表當代學術高水平。我與今天在會的各位更後出道同仁,既瞠乎前輩之傑作欽仰無已,更希望體會前輩之精神而各成格局。努力多年,是否合格,還有待評說。今次會議,更是我們學習提昇的好機會,希望到會的所有中外學人,對我們的工作多多給以批評賜教,并在今後保持交流,共同發展。
中國唐代文學學會成立已經36年。最初十年是蕭滌非先生和程千帆先生任會長,奠定基礎,確立典型。傅璇琮先生任會長16年,艱難維持,穩步發展。我忝任已經十年。十年前我年資稍遜,應該由董乃斌先生、葛曉音先生等這一輩來接棒。承各位謙退,支持我接任,得各位同仁支持,維持至今,既心存感激,也有些感慨。歲月如流,學術的世代交替如此急遽。兩年多前傅先生離我們而去,上次年會曾作悼念。去年初,霍松林先生與世長辭。霍先生是本學會創會元老,是享譽海內外的唐文學研究一代宗師,著作眾多,門牆莊嚴,發為吟詠,足成典型。他的道德文章,將為我們所銘記。今年五月,曾任本會副會長和上海古籍出版社總編輯的趙昌平先生又倉卒離別。猶記1990年在南京夫子廟,江蘇古籍出版社約他寫《唐詩史》,他所談從唐詩詩體變化和內在辭章、節奏、技法、情韻諸端演進寫作的構想,真不同凡響。他為唐詩研究和普及所作建樹,為古籍出版所作貢獻,也当銘記。我在這裏還愿特別說到,在八月上海書展期間舉辦唐代文學年會,是曾擔任上海版協理事長的趙先生多年願望,今天開會他已經不在,更使我們感到傷感。上海古籍出版社高克勤先生特別送給會議一些書展門票,請各位協調時間,盡量去看看。我還想特別提到去年九月去世的臺灣大學楊承祖先生。楊先生專治元結與張九齡,學風樸實,多有創獲。更難能的是,他是率臺灣學者團參加1990年第五屆本會年會的團長,為兩岸學術交流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。